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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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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浪潮般的目眩感減弱後,曉美秋也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痙攣著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戰栗中擴開,有硬物從掌中心滑落,在下墜時的磕碰間發出悶悶的響聲。

他掛著滿臉的冷汗霍然起身,被向後掀翻的椅子當啷一下橫倒在地,好似有石頭在地板上滾動著,但很顯然,這微不足道的動靜被此時室內狀態不對的人忽略掉了。

胸膛劇烈起伏、瞳仁劇烈抖動,當視野中的模糊色塊逐漸變得清晰後,曉美秋也為眼前所見的景色屏住了呼吸——

空間狹小的單人宿舍,疊的整整齊齊的藏青色典禮用制服正放在桌面上,裱著合照的金色相框在制服旁四仰八叉的壓躺在畢業證書上,微微轉動僵硬的脖頸,墻上掛著的日歷清晰的告知他如今的時間,是警校畢業典禮的前一天。

……

警校畢業典禮的,前一天?

比大腦更快動起來的是曉美秋也的身體,他甚至沒能冷靜下來去思考這一切是不是幻覺或是騙局,就已經撲到門前扭開把手沖了出去;雙腿和腰腹使不上勁,導致做出的奔跑動作看起來格外的別扭可笑,但曉美秋也此時已經無暇去顧忌任何面子上的問題,他用渾身的力氣拼了命的前往並拍打了隔壁的宿舍門。

“陣平……”從他喉嚨中溢出的苦澀悲鳴回蕩在宿舍走廊:“陣平!!”

“陣平——!!”

“大晚上的馬上要熄燈了鬼叫什麽!你這混蛋幹——”

大門咣的一下被怒氣沖沖的主人拉開了,面龐還帶有幾分稚嫩的卷發警校生在看清門外之人時揚起的聲調瞬間降了八個度:“什麽……秋?怎麽是你,你頭發怎麽、餵——!”

他被嚇了一跳,因為曉美秋也在看到他時先是露出了一副被欺負狠了的表情,而後便一反常態的直接抱了上來。

“嗚、啊啊啊……陣平……陣平……”

是有著令人眷戀的氣味、和灼人的體溫的松田陣平。

啊啊,是還活著的松田陣平——

曉美秋也的哭聲炸響在整棟宿舍樓裏,本層的、上下兩層的無數個宿舍門在此時推開,從裏面探出了一雙雙模樣不同卻都帶著好奇的眼睛。

被死死的環著脖頸抱住,動彈不得的松田陣平手足無措的抱著懷中人的腰,他寫了滿臉搞不懂狀況的茫然,在連聲安慰了曉美秋也數次發現毫無效果後,內心開始慌亂起來的他只好瞪著眼睛沖圍觀的群眾發難:“你們這幫混蛋看什麽看!都給我滾回自己的宿舍去!”

這驚動了眾多同學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萩原研二,他面露詫異的跑來,在看到曉美秋也抱著松田陣平哭到快要上不來氣的場景時,即使內心被問號和震驚填滿,他還是很快的調整出了一副溫和的表情,用哄孩子的聲調輕聲細語的去安撫情緒失控的曉美秋也。

“aki醬??發生了什麽?先不哭了好不好,來深呼吸,吸氣——”

想用深呼吸療法先讓曉美秋也冷靜下來再展開訊問,可誰知,並不是萩原研二的錯覺——撇過頭看向他的曉美秋也似乎更加失控了,他原本被哭到幾近幹涸的淚腺再一次湧出了大顆大顆的水珠,再這樣下去,松田陣平身上的布料就快要能擰出水來了。

“誒?為什麽?難不成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研二啊呃呃呃哇哇哇啊啊啊——”

“aki醬?aki醬?饒了研二醬吧,到底是哪個混蛋把我們aki醬欺負成這樣哇!”

萩原研二原本還沒註意到,但當他發現每當他喊一聲“aki醬”,曉美秋也開始趨於穩定的情緒就會再次失控後,他掛著沈痛的表情趕緊閉了嘴,在幼馴染兇惡到宛如殺過人的目光中,他張開雙臂,學著大型樹袋熊的樣子從背後抱住了曉美秋也。

由於曉美秋也正面對面死死的抱著松田陣平不撒手,於是層層疊加的他們三人——就抱成了一團令圍觀群眾忍不住哄堂大笑的樣子。

被無數同期眼帶揶揄的註視著,松田陣平的怒氣開始肉眼可見的飆升,他隔著一個曉美秋也暗暗的用眼刀將萩原研二千刀萬剮,後者無辜又委屈的癟了癟嘴,幹脆一個俯身——將自己的下巴墊在了曉美秋也的腦袋頂上。

“唉,沒辦法呀,現在實在是勸不動aki醬,在他冷靜下來之前你就忍一忍吧小陣平。”

松田陣平:“……”

他倒不是非常在意面子上的問題,當務之急的難道不是該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曉美秋也難過成這樣的啊?連萩原研二親自下場哄人都不頂用,再這樣哭下去明天他的眼睛肯定腫的比核桃還大,該慶幸是今天拍的畢業照嗎?好歹不會腫著雙眼被留在合影裏……

松田陣平的思維開始渙散跑馬,頭埋在他懷裏的曉美秋也仍劇烈起伏著胸膛,他的嗓子已經啞到快要發不出聲音了,然而,即使肺部開始發出破風箱一樣難聽微弱的嘶啦聲,他依舊沒有松開環抱著松田陣平脖頸的手。

三人或是想不到、或是無可奈何、或是無暇考慮到那麽多,總之,明明可以進宿舍慢慢處理這件事,但他們卻像是傻了一樣就這麽站在宿舍門口抱了快十分鐘,直到聞訊趕來的教官前來才將他們分開。

分開了——但沒完全分開,在教官的訓斥下,抽抽搭搭的曉美秋也固執的牽著松田陣平的手不放,試圖分開二人的教官但凡采取任何行動,曉美秋也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淌下,並且他的胸膛會再一次呼哧呼哧的起伏,同時無比可憐的又哭了起來。

在警校帶了這麽多屆學生的教官哪裏見過男孩子這種哭法?問他發生了什麽,他只顧著哭,勒令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還是只顧著哭,要他松開松田陣平站好,他哭的更厲害了,一副隨時都要哭到昏厥過去的柔弱樣子,直把教官搞得大腦發麻,於是,教官只好詢問了同樣滿頭霧水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發現根本得不到答案後——

擺爛了!隨便吧!你只要不哭到大家今晚都沒的睡,就無所謂了好吧!

教官走後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被松田陣平牽進宿舍的曉美秋也手捧一杯熱茶,在五位憂心忡忡的同期的齊心協力下,他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你還好嗎,曉美?”聲線最為柔和的諸伏景光小心翼翼道:“熱茶有讓你感覺好點嗎?”

半晌後,垂著頭的曉美秋也才在幾人的註視下沙啞道:“……嗯。”

松田陣平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萩原研二伸出手,他順著曉美秋也的脊柱用力卻緩慢的從上撫到下,雖然很想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在和松田陣平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只是用腦袋蹭了蹭曉美秋也並笑了笑:“aki醬困不困啊?明天還要參加畢業典禮呢,先去好好睡一覺……啊對了!睡前記得要用冷水泡毛巾冰敷一下眼睛哦。等睡飽了起來,明天再告訴研二醬是誰欺負你了好不好?”

“好主意啊,萩原,”伊達航抓住機會爽朗的一唱一和:“曉美,先養好精神,有什麽委屈都可以告訴我們,明天一定幫你出氣!”

曉美秋也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一行人被他這前後矛盾的態度搞得更加迷茫,若不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且明天確實有重要的安排,難得一見曉美秋也哭的如此傷心的幾人在怒火下根本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決定散場。

被黏了一晚上的松田陣平臭著一張臉,卻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被曉美秋也冒犯到了——他握著曉美秋也的肩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恨鐵不成鋼。

“秋,你這白癡!像這樣哭,除了你自己的眼睛會難受外有什麽用!”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欺負了你,知不知道?”

“我非揍他個滿地找牙才行!”

聽著自家幼馴染在這虛空放狠話,內心滿是好笑的萩原研二忙不疊的把曉美秋也拽了回來,生怕後者的眼淚在滿臉殺氣的松田陣平面前又下來了:“好好好,明天揍人算我一份哦!所以今晚大家都先好好睡覺——嗨,aki醬,乖寶寶的就寢時間到了,不許再哭了哦!”

他摸了摸曉美秋也的頭,輕輕的推了他一把,將他送回了自己的宿舍。

“aki醬,晚安哦!”夜幕下的萩原研二送出了一個活力四射的wink:“晚、安!帶著研二醬的祝福做個好夢吧!”

在門被合上的瞬間,曉美秋也用沙啞的嗓音努力的給出了回應。

“嗯,晚安,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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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萩原研二的腳步聲遠去後,紅著鼻頭、腫著眼眶、滿臉淚痕的,今晚哭的非常淒慘可憐的曉美秋也在瞬間變的面無表情,他走到桌子前將裱著合照的相框扶正,指腹緩緩的劃過照片上自己笑著的臉。

反手順著後脖頸向下摸,沒過多久,就感受到了略微凹凸不平的觸感。

……是他的身體、是他沒錯,但他並不該在這裏才對。

“你在嗎,丘比。”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這一切……真的是我的願望被實現了嗎?”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窗簾上映出了一團動物輪廓的黑影。

曉美秋也打開窗子,他沒有去詢問丘比是如何憑空出現在無外窗臺的四樓窗外的——如果時間倒流這種用唯物辯證法無法解釋的事情都能發生,那麽,再出現任何事情他都覺得自己可以冷靜的接受。

通體雪白的、像貓又像松鼠的丘比靈巧的跳了進來,它躍上宿舍內的桌面,與坐在床沿的曉美秋也正好能夠對視。

“嗯,是的呀,”它說:“‘即使將靈魂作為代價,也無論如何都想要重來一次’,這難道不是你自己許下的願望嗎?”

“我只是……”曉美秋也抿了抿唇:“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在丘比朝他遞來橄欖枝的時候,他只認為對方是死前誘導自己茍活下去而生出的幻象,並沒有放在心上,就連那所謂的許願也不過是隨口一提……

卻怎想,這願望成了真。

他回到了一切悲劇都還沒有發生的四年前,準確的說,是警校舉辦畢業典禮的前一天,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他們六人還未各奔東西,最重要的是——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諸伏景光,他們都還活著。

“真的、真的是真的嗎?”

語無倫次的曉美秋也幾乎在用哀求的語氣向丘比詢問著:“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嗎?你真的不是我臆想出來的存在嗎?我真的重來了一次嗎?”

丘比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怎麽會呢,”它用無起伏的冷淡聲線帶來了奇妙的安全感:“曉美秋也,你確實因為願望的力量重新來過了,這並不是你的夢境,而是現實。”

霧蒙蒙的金色雙眼在與丘比猩紅眼珠的對視中,悄然生出了幾分細細碎碎的光。

咬著自己下唇的曉美秋也面露羞愧之色,低下了頭:“十分抱歉,丘比……大人,之前沒認真聽您說話,還帶著不敬的態度,我——”

“你並不需要將自己擺在較低的位置哦,”丘比打斷了他:“畢竟,我與你簽訂契約實現你的願望,而你也需要幫我打工,按照你們人類的話來說這只是等價交換而已啦。”

“打工是指……?”

“對哦,因為你當時的狀態很糟糕,所以沒能好好和你解釋呢,”丘比說:“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Incubator,為了方便稱呼,叫我丘比就好。”

Incubator,孵化者……如果真的如它所言,任何願望都可以在簽約後被實現的話,這個名字倒是非常非常的貼切……

“簡單的說,我是來自外星文明的生物。”

丘比說:“我們的文明為了阻止宇宙的熵增加以及避免熱寂的到來,於是開發出了將‘感情’變換為‘能量’的技術。”

“但是呢,非常苦惱的是,我們的種族天生沒有感情的存在,而我們目前能找到的感情最豐富的毋容置疑是地球上的人類少女。”

“於是,我們決定與處在12-16歲的人類少女簽訂契約,實現她們的任何願望,作為交換,她們將成為‘魔法少女’,在與魔女的戰鬥中提供能量給我們——”

“……等等?”曉美秋也瞪大眼睛:“12-16歲的人類少女?魔法少女?不管怎麽看我應該都不符合條件才對吧?”

丘比掃了掃尾巴,歪了歪頭。

“這就是你的獨特之處了啊,曉美秋也。”它說:“在我們的觀察中,的確是處於該年齡段的少女蘊含著豐富的、巨量的情感能量,但這是最穩妥普通的大眾解,不是唯一解哦。”

“曉美秋也,你爆發出的情感能量龐大到超越了普通的少女們,所以你被選中了。”

也就是說,可以理解成在海量的普通臨床試驗中發現了唯一一例特殊的變異體,丘比就像是面對送上門來的論文的醫學生一樣,兩眼放光且迫不及待的簽下了他。

……只是,情感龐大豐富到能夠超越青春期的少女?

一邊為自己這莫名其妙的特性心生感激,一邊又為這描述感到羞恥的曉美秋也不自在的抖了抖腿,他輕咳一聲,移開視線的同時提出了新的問題:“我知道了,那麽……魔法少女是,呃,具體算怎麽回事?”

丘比從桌面上躍下,蹲到了椅子上。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要先撿起自己的靈魂寶石(Soul Gem),”它說:“一開始就被你像這樣落在地上了,哎呀,真是危險……”

沒搞明白危險在哪裏的曉美秋也顧不得再提問,他蹲下身,從桌子內側的陰影裏摸出一枚橢圓形的,被像是庭院一般造型的銀質裝飾包裹著金色的寶石。

他很確定,這不是他記憶裏出現過的東西,剛才丘比說什麽來著?這是他的靈魂寶石?

“這是……”

“這便是你的靈魂寶石,”丘比說:“要小心的保管好它哦,這是你作為‘魔法少女’的獨一無二的證明。”

……

曉美秋也端詳著躺在手心裏的這形態如同一枚小小的鵝蛋的靈魂寶石,他小心翼翼的攏起手指,將它用力的握緊。

“我知道了,”他說:“既然是‘魔法少女’,那麽我的能力是什麽?魔女又是什麽?我該如何找到並打倒魔女呢?”

像貓一樣的丘比三兩下就攀著曉美秋也的腿竄上了他的肩膀,並乖巧的蹲坐了下來。

“一般來說,魔法少女的能力取決於願望的內容,”它親昵的蹭了蹭曉美秋也的脖頸:“雖然根據眼下的情況我是得出了一些初步的猜測啦,但是具體是什麽樣的能力,還需要通過進一步的實戰來確認。”

“正好附近就有魔女結界存在,怎麽樣?要不要親自去戰鬥,體驗並確認一下呢?”

……

曉美秋也當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即使夜已很深,成功回溯到過去這超現實的事實仍然不斷的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停不下來的興奮著、躁動著,今夜註定是無法入眠的。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去丘比所說的魔女結界中實踐一下吧。

“首先,作為魔法少女,你需要用魔力將自己武裝。”

丘比擡起前爪,輕輕地放在了曉美秋也手中的金色寶石上:“第一次由我來引導你進行變身,後面的話,只要學著覆制這魔力流動的感覺,你就可以進行變身哦。”

聽著從它口中講出的曾經只在動畫中聽過的詞匯,曉美秋也忍不住生出了一陣恍惚——說起來,丘比自己的外形和目前可以被理解到的定位,它這樣完全就是吉祥物契約獸嘛!再加上工作的內容是和魔女戰鬥……不得不說,這真的很魔法少女。

在沒忍住晃神的一剎那,丘比已經完成了必須進行的新手教程,金光散去後,曉美秋也身上的警服已經徹底大變樣——黑色的長風衣蓋過了膝蓋的位置,略大卻打理的較為平整的白襯衫系著點綴上了金色寶石的克拉巴特式領巾,這樣優雅精致的飾物曾一度很受西方貴族們的喜愛和追捧,只不過實物就連曉美秋也自己也是第一次見。

順著挺拔的身體曲線一路向下看去,繁覆的邊邊角角被包在簡約細致的勾線中,一雙黑色的手套,再加上一些隱藏在不起眼處悄悄彰顯著華麗感的裝飾性小部件……

對著落地鏡一陣恍惚的曉美秋也再一次感嘆,這真的很魔法少女。

“還好不是裙子,”他松了一口氣:“作為特例,我真的很擔心在服飾上要隨大流。”

“嘛,因為是平等的關系嘛,我們會努力讓負責戰鬥的魔法少女們感到滿意,”丘比說:“通常來說,變身後的服飾是按照本人潛意識中的喜好來制定的哦。”

潛意識的喜好?但他並不喜歡黑色,也很少穿黑色啊,為數不多的幾次穿黑還都是在葬禮上……難不成他在潛意識裏和重啟前的松田陣平一樣,開始自覺的想要穿黑色了?

算了,眼下衣服顏色的事情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

“因為你的願望與時間有關,結合回溯的事實來分析,我猜測你的能力恐怕也和時間有關。”

不得不說,丘比的業務水平是極強的,在摸索了一陣後,曉美秋也很快便確定了自己的魔法能力——

“的確是能夠幹涉時間的能力,”丘比讚嘆道:“非常強勢也非常適合你,恭喜。”

丘比說,為了更好的戰鬥,魔法少女們都會擁有自己的專屬武器,在摸索了全身後曉美秋也才發現,他的武器居然就是那副戴在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

這幅有著極強韌性的黑色手套無棉質成分,在左手手套的掌心處微微凸起著一輪鐘表模樣的裝飾,雖然表盤的面積很小,但它的做工卻是極其精致的,時針分針秒針根根分明,雖然三根指針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擺動,但從構造來看,它們似乎是可以被撥動的……

曉美秋也很快在實踐中發現,只要折起大拇指將那凸起的表盤按下,他所處世界的時間就會立即停止,而只要反向用力將那被按下的凸起撐回去,時間又會重新開始流動。

“簡直就像是洗手池裏的蓄水按鈕一樣……”曉美秋也喃喃道:“說時間像水一樣流淌,還真是說對了啊。”

再說到另一邊,什麽都沒有的、通體漆黑的右手掌心看上去無平平無奇,實則暗藏著更驚人的大乾坤,他的右手掌心仿佛連通著另外一個空間一樣,在丘比的肯定下,曉美秋也確認了他的右手能放進數量與體積皆無上限的物品,並能隨時隨地隨心所欲的將它們取出。

……說起來,空間和時間的確是存在著依存關系的來著?這算什麽,在魔法的概念中存在科學的依據?

總之可以下定義了,曉美秋也的能力是——時空間的操控。

“的確是功能性非常強的能力,”丘比掃了掃尾巴:“但是很遺憾,你的能力其實存在著非常致命的缺陷呢。”

非常致命的缺陷——

指沒有附帶任何戰鬥力。

“要和魔女進行戰鬥的話,這些輔助性質的能力其實不太能用的上呢,”它說:“怎麽辦呢?在你開發出進階能力之前要先算了嗎?”

……

盯著自己雙手手心的曉美秋也在短暫的沈默後,做出了決定。

“不,我還是想去一次你說的魔女結界,”他說:“沒有攻擊的手段……那麽,只要我想辦法創造一個攻擊的手段就好了。”

丘比在曉美秋也的示意下再一次竄上了他的肩膀,它用那雙似乎永遠不會眨動的猩紅色眼珠註視著曉美秋也開啟了左手的時間暫停,註視著他雲淡風輕的破壞了警校射擊場的門鎖,並輕車熟路的拉開了放著訓練用槍支及其他道具的箱門。

“原來如此,”它說:“用道具來彌補戰鬥力上的缺陷嗎?曉美秋也,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是擁有著潛力的天才啊。”

曉美秋也沒有搭話,他只是沈默的挑選出了一把最趁手的櫻花,再加上一把做備用,裝填滿這兩把槍的彈匣後,他繼續摸出了四五個補充彈匣裝進了右手的空間裏;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拿走了幾根帶有放電功能的警棍,以及三個教學用的小劑量炸彈,一個防爆盾。

最開始的他還在擔心防爆盾這種體積的東西真的能順利收納掉嗎——事實證明這思慮完全多餘,從結論來看,只要他想要收納,任何物品都能收納進他的右手掌心。

“這樣應該夠了吧,”他喃喃道:“我對自己的體術並不抱有什麽正向的期待,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做的第二手準備罷了……吶,丘比,要是情況不對的話,我被允許可以逃跑嗎?”

“當然可以,”搖頭晃腦的丘比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選為魔法少女的哦,所以你是非常珍貴的存在,請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去考慮擊殺魔女的問題吧。”

很好。

在丘比的指引下,學著如何搜尋魔女存在的曉美秋也在走出校門後放開了時間上的禁錮,他穿梭在警校附近的小巷中,沒過多久便停在了一條死胡同的最深處。

“來吧,拿出你的靈魂寶石靠近這面墻,”丘比說:“魔女的巢穴就在此處哦。”

金色的寶石在即將觸碰到墻壁時,帶出了一陣不符合常理的混沌漣漪——

曉美秋也盯著出現在眼前的漩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走吧,”他說:“希望是我能順利解決的敵人。”

在他的身影完全沒進那漩渦的瞬間,這短暫的異常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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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十萬字了,可能是第一次哭成這樣的秋桑,真是辛苦了。

存檔點早有暗示→指路13章的標題。

在秋桑變身後的裝束上,封面和魔法小隊的成圖與文中描述略有出入(指沒有黑手套)是因為文畫不同步(閉眼)這套裝束是參考了文野太宰治那身的,其他的參考的話——

能力:毋庸置疑同曉美焰。手套:來自《廢墟圖書館》的羅蘭。

本來想采納某位讀者的意見調整發布時間,但最後發現還是0點能給我留更多用於緊急修文之類的空間……所以以後就還是0點吧,大人們可以睡起來再看。

非日常篇從現在開始啦,再一次感謝各位的支持和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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